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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位血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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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位血戰

黑死牟表情一言難盡。

沈穩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住。

可他到底是個體面鬼,沒有失態怒斥你不成體統,而是緊緊握住自己的刀,下定決心要給你一個教訓。

作為一個普通大學生,即使變鬼了,你也天賦有限,毫不意外被教訓得很慘。

傷筋動骨都是小事,主要是那種被壓著打,毫無反抗之力,一切行動都被人看穿的感覺,讓你憋屈又狂躁。

你氣死了。

當場耍起無賴。

在地上滾來滾去。

把自己搞得好像是剛從泥坑裏爬出來的佩奇。

“你用了通透!”

“你竟然對我使用了通透!”

“我連鬼殺隊的一般柱都打不過!遇見了都只有逃跑的份兒,可你竟然還好意思對我使用通透!”

你捶地大怒。

滾到他腳邊,抱住他腳踝就是一通亂啃!

“還有——”

“你居然還對我藏了一手!”

“我跟你什麽關系啊?你竟然沒有完全把自己的本事交給我!別以為我看不出來,後面那幾招,根本不在月之呼吸的十大劍型裏!”

“你對我有所保留,你不是個好師父,你不是個好師父!”

“嗚,沒有你這麽欺負繼子的,我不活了不活了,我現在就去把自己曬死……”

黑死牟被你鬧得沒辦法。

蹲下身,擡手將你從地上扶起來。

盯著你臟兮兮,卻明顯氣呼呼的小臉看了好一會,一改幫你拂凈臉上血汙的念頭,認命般將你抱起來,重新塞回溫泉。

他一松手。

你就沒入水裏吐泡泡。

“沒有藏一手。”

黑死牟嘆氣。

再次把你拉出來。

伸手擦去你臉上水痕,“那是在你離開的那段時間,我重新創造的新招式……”

“那也不行!”

你憤怒拍打著水面。

手臂藤蔓般攀住他脖子。

近距離凝睇著那對刻著字的眼瞳,忽的笑起來,怒然大勃,“除非你親親我,我才不生氣!”

黑死牟:“……”

他定定看著你。

須臾,無情把你腦袋摁入水裏。

你:“!!”

你怒不可遏。

揪住他衣襟,也把他扯入水裏。

如果不是礙於東方漸亮,絕對還要拉著他貼個爽!

回到宅邸。

黑死牟解下衣物,搭在衣棚上晾曬。

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襦絆,屈膝坐在居室的陰影處。

你不一樣。

濕漉漉的衣物全拿去曬了。

大刺啦啦枕在黑死牟腿上,側著身子,左手不停拍著自己左耳,試圖把跑到耳朵,一蛄蛹就嘩嘩響的水引出來。

好半晌,才終於把腦袋裏進的水倒幹凈。

你松了口氣。

抓起黑死牟半幹的白襦絆擦耳朵。

嘴裏還在不停嘟嘟囔囔抱他怨他不靠譜:“腦袋進水多嚇人啊,我本來就跟你們這些天才有壁,要是被水泡壞了腦子,變成跟無慘一樣的蠢東西,以後你養我嗎?”

黑死牟沒再糾正你毫無尊卑可言的用詞。

沈默地擡起手,幹燥溫暖的掌心落在細膩瑩白的肩上,稍一用力,就將你攬到懷裏,寬大的衣袖勉強遮住你外露的肌膚。

他端方持重。

是最忠誠刻板的守舊派。

即使曾經跟你玩得很大,做這些事的時候,六眼鬼目也一直平視前方,絕不會下流的窺伺什麽。

至於劣等男人都有的“送上門不吃是恥辱”的齷齪心理,更是跟他不沾邊。

他的教養、他的認知、他的心性、他的追求,都讓他做不出、也不屑做那種下流的事。

【所以,我才這麽喜歡他!沒人能拒絕黑死牟,更沒有人能拒絕繼國兄弟!嘿嘿,人、妻和人夫,我全都要!】

你咂摸著嘴巴。

更緊的埋入他懷裏。

美美享受近在咫尺、鮮活又熾熱的肉、體。

黑死牟不濫殺。

也不跟你一樣貪吃。

除非必要的進食需求,他基本上都不怎麽靠近人類。

跟他在一起,你完全不必擔心他大開殺戒,搞得到處血漬呼啦膈應你。

你一直過得很開心。

直到——

那天夜晚,你們遭遇了一只有點奇怪的鬼。

他氣味人鬼混雜。

好像是鬼又不是鬼。

有點類似犬夜叉那種半妖的雜種。

而且,比起吃人,他更喜歡吃鬼。

垂涎的目光先是落在你身上,不甚滿意地嘖了聲,最後穩穩轉移到黑死牟臉上。

霎時間!

你都聽到了口水流出來的聲音。

“這就是鬼口中的最強上弦嗎?”

“真棒啊……呵哈哈,真是太棒了!周身散發的濃濃威懾力,與我往日吃掉的鬼截然不同!”

“只要吃了你,我就能成為更強的存在吧!”

他非常囂張。

叫囂著向黑死牟發動了襲擊。

你默默後退一步。

免得自己礙手礙腳。

那只半鬼的下場顯而易見。

——被黑死牟削成法棍。

你:“不殺了他嗎?”

黑死牟收刀回鞘:“他有點古怪。”

你點點頭。

仰頭瞧著他:“所以呢?要暫時放過他,留作觀察嗎?”

總不至於有點古怪就不殺了吧?

雖然鬼無法殺死鬼,但只要把他釘在太陽下,還是可以輕而易舉曬成灰的。

黑死牟垂眼掃來。

神情一如既往平靜:“無慘大人要見他。”

你:“……啊?不是,他怎麽知道?”

黑死牟沒回答。

但臉上流露出的意思很明顯,是他上報的。

你無言以對。

煩躁地抓了抓頭發。

只能說不愧是上弦之一、鬼舞辻無慘信賴的好夥伴,這麽會為他思考!

“我不想見他!”

你洩氣般坐到地上。

一點也不想做他們君臣play的一環,“看到他我就生氣,你自己去吧,辦完事再來……”

“錚——”

一聲清脆的撥弦聲。

話還沒說完,身下就陡然打開一道門。

你猝不及防。

只來得及大叫一聲“臥槽”,整個人就徑直摔下去,撲通一聲摔個狗啃屎。

腦袋重重嗑在鋪著燈芯草疊席的地上。

不太疼。

但失重墜落的經歷,卻讓你腦瓜子嗡嗡的。

你暈乎乎。

還沒來得及爬起來。

身後就突然伸來一只大手,粗魯捏著你下頜,把你拖拽了一個踉蹌,迫使你仰起頭,跟一雙充滿審視意味的梅紅色眼珠對視。

“又胖了。”

鬼舞辻無慘皺眉。

上上下下端詳了很久。

蒼白清秀的臉滿是不虞。

那張素來不說人話的嘴巴裏,再次吐出讓你無比火大的話,“遠比之前長得還胖,你是豬嗎?一言不合就長胖?”

“草擬嗎!”

你瞬間暴起。

甩手就是一嘴巴子,“夭壽的短命鬼,不會說話,就給老子閉嘴!”

鬼舞辻無慘被扇得一偏。

旋即惡狠狠扭過頭,咬牙切齒瞪你。

被踩到痛腳的他蒼白的面皮不正常抽搐:“你!你個混賬東西……”

“混賬的是你!”

你才不怕他。

唾沫星子亂飛地怒噴回去,“胖胖胖,我胖你爹的胖!”

“你一個只能躺在地上等死的細狗懂什麽?”

“我哪裏胖了?”

“這明明是愛的重量!完全是由一哥對我的愛凝結而成的血肉!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死變態,不準你侮辱一哥對我的愛!”

鬼舞辻無慘瞳孔地震。

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要臉。

難以置信盯著你,以至於都忘了生氣。

你怒氣沖天。

憤然沖他比中指。

“不要用你狹隘的認知來衡量老子的體重!”

“只有不中用的廢物,才會跟你一樣,動輒把胖掛在嘴上!實際上,卻連一百來斤的女孩子都抱不起來!”

“又菜又細、又軟又趴……呸,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蠹,還做什麽男人啊,幹脆去做個小趴菜好了!也省得擱這兒丟人現眼!”

“還是鬼王呢,都不知道跟一哥學學,他就從來不會說我胖,不像你,你個……”

“不準陰陽怪氣!誰準你這樣跟我說話的??”

鬼舞辻無慘恨聲怒斥。

他從來不是什麽好性。

被你歹毒的話一激,只覺五臟六腑都痛。

當即氣急敗壞捏住你脖子,手指一點點縮緊,不準你再說一句話。

你掙紮不開。

可你的手腳嘴巴還是很靈活的。

咬他胳膊、薅他頭發、扣他眼珠,踹襠踢腿!

就算被他反剪了雙手,抵住後背,掐著脖子,摁在榻上,也不屈不撓地拿指甲蓋撓他胳膊,抓出條條血痕。

“再不聽話,你就永遠留在這無限城吧!”

你瞬間不動了。

鬼舞辻無慘冷嗤。

松開鉗制你的雙臂,梅紅色的鬼瞳不解氣地瞪你一眼。

旋即垮著一張臉,重新坐回主位生悶氣。

你敢怒不敢言。

憋屈地在疊席上滾來滾去。

內心不停詛咒他趕緊下地獄去。

嘴唇卻抿得跟蚌似的,到底沒任性吐出一句話。

撥弦聲再起。

這次,燈火通明的居室出現在無數高低起伏的平臺上方。

你這才發現,黑死牟和那個奇怪的鬼,在距離你有點遠的平臺上。

【怪不得他沒有及時抓住我,而是任由我摔了個狗啃屎啊……原來我們一進來就被分開了。】

你想明白了。

蹲在邊緣衡量了一下彼此距離。

毫不在意鬼王跟自己的上弦一說什麽,往後來退了幾步,來了個助力起跳,縱身一躍!

然後——

就掉進了一片長滿清凈蓮花的池塘。

池塘並不深。

水位堪堪過膝。

水面張力還是緩解了大部分沖擊力。

讓你不至於一落水就被摔得七葷八素,溺個半死。

你爬上水面曲折的小橋。

一邊擰折濕噠噠的衣物,一邊呸呸吐出嘴裏的水草。

目光四處打量著,越看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
上空黑漆漆的。

看不出來任何平臺懸浮的痕跡。

讓你根本無從辨認自己的來處。

而池塘裏的蓮花荷葉也生長地得分旺盛,不努力仰起頭,都有點看不見四周建築。

你正四處打量著。

身後傳來一陣愉悅的笑聲。

你循聲望去。

卻見童磨不知何時已經蹲在你身後。

他手裏握著一柄金屬制成的折扇,抵在下唇,俊美的臉上滿是孩子氣天真,沖你笑得無比溫柔。

你心裏毛毛的。

又被他突然出現嚇到。

不自覺黑了臉,不虞道: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
“是這樣的。”

童磨率先站起身。

他好像看不見你的黑臉。

宛若雨後初虹的七彩眼睛笑盈盈,朝你伸出手來,“為了更好地跟大家交流,我準備在無慘大人的見證下,進行換位血戰。”

你:“……??”

你:確定了,臭老六的確腦子有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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